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华池村史

归档时间:2025/3/17 17:38:17

李庄村村史馆——民俗传说

来源: 发布时间:2017-02-21 15:26:37 浏览次数: 【字体:

过年杀猪

  

  从前,有个老汉,家里喂了一只羊,两只鸡,一条狗,一匹马,一头牛和一口猪。春节到了,他准备随便杀一只过年。腊月二十八这天,他提着一把刀,先来到羊圈对羊说:“羊呀羊,我要杀你了。”羊说:“主人啊,我一年给你剪那么多毛,既能卖钱,又能擀毡,为啥不杀鸡,偏杀我,合算吗?”老汉听了,就到鸡窝跟前说:“鸡呀鸡,我要杀你们一个过年了。”公鸡抢先说:“主人啊,每天五更,是我为你准时报晓,杀了我,你还能起那么早吗?”母鸡接上说:“我给你们家生那么多蛋,你们老老少少都说蛋好吃,蒸上吃,炖上吃,炒上吃,杀了我,不要说没钱换油盐,就你那小孙子,你能惹得下?为什么不杀狗,偏杀我,真是老糊涂!”母鸡说完,把嘴扭到一边去了。老汉提起刀又到狗跟前说:“狗呀狗,我要杀你过年。”狗说:“主人啊,你出门时我给你看家,来贼时我给你报讯,羊出山,我给你赶狼,杀了我,狼吃了羊还要吃你呢,为啥不杀马要杀我?”老汉又来到马棚,对马说:“马呀马,过年了,我要杀你呢。”马说:“主人啊,你常骑着我走东串西,驼水拉磨都得我干,农忙了还要我驮粪驮庄稼,为啥不杀牛呢?”老汉又来到牛窑里说:“牛呀牛,我要杀你过年吃肉哩。”你说:“主人呀,你今后不种地了吗?你们家那么多地,每年都靠我拉犁耕种,为啥不杀猪?”

  最后,老汉只好来到猪跟前,说:“猪呀猪,我要杀你过年。”猪正在睡觉,听了老汉的话,哼哼唧唧地说:“过年就过年吧,为啥要杀我?别打扰,我要睡觉呢。”说罢,又打起了呼噜。老汉想来想去,猪一年到头不干别的,整天只知道吃了睡,睡了吃,所以杀猪最合适。

  沿袭至今,每到年关,家家户户都要杀猪过年。



叫  魂

  从前,有个娃名叫栓儿。一年春天,他和村里两个小伙子结伴外出做生意,说好大年三十以前一定回来。栓儿是个独苗,又从没出过远门,这一走,就把娘的心带走了。栓儿娘日日夜夜为儿子的安全揪心,眼看春节快到了,还不见儿子回来。这一日,家里来了个讨吃子(方言,要饭的),说是能算卦,栓儿娘给了很多吃的,请求算她儿子啥时候能回来。讨吃子掐指一算说:“老嫂子,算卦不留情,留情不算卦,实话对你说,你娃不得回来了。”说完,带上吃的,扭头就走,栓儿娘放开声就哭,哭着哭着,她有点不相信了。栓儿娘是个接生婆,给周围村子里接生了多少娃娃,哪一个不是长得白白胖胖,健健康康?她把多少儿女引到世上来,难道给自己连一个后人也留不下?她不相信积德行善的人就这么落怜(方言,可怜)。可是,春节过了,二月二、三月三、五月端阳都过了,还不见儿子的面,栓儿娘这一下真的发愁了。

  忽一日,那个讨吃子又来到家里。栓儿娘一把抓住讨吃子就哭:“老师傅,你给我说说,我儿子到底怎么啦?”那讨吃子吃饱喝足以后说:“老婆子,难过也没用,这是天意,你儿有灭顶之灾,要死于黑土之中。”“啊!”栓儿娘昏死过去了,等栓儿娘醒来以后,讨吃子早已走得没影了。

  栓儿娘整天哭鼻子,每接生一个娃娃就大哭一场,看到别人家的孩子,就想她的栓儿。又是一年过去了,没想到,讨吃子第三次来到家里,栓儿娘一扑跪在讨吃子面前:“求求师傅,救我儿一命,老婆子永远记得你的大恩大德。”讨吃子为难地说:“天机不可泄露。”讨吃子扶起栓儿娘说:“心诚则灵,看在你心诚的份上,我教你个法子,每月月头、月中、月尾的晚上,你倒坐门槛,口唤儿的名字,给他叫魂,他自可回来。”

  从此,栓儿娘每月的初一、十五、三十晚上,都要给儿子叫大半夜魂:“栓儿--回来,栓儿--回来……”那声音,传的老远老远,村上的人都以为老婆子想儿想疯了。

  栓儿娘还是照常给别人接生孩子,村里人看她又不像疯,但却不知道她晚上叫儿子名字干什么?

  到了第三年腊月三十晚上,栓儿娘还是按照讨吃子教的法子,倒坐在门槛上,扯长声,呼唤儿的名字“栓儿--回来,栓儿--回来,栓儿--回来!”整整叫了一夜,天亮了,儿子果然回来了。

  原来,栓儿跟两个伙伴出外做生意,前两年没有挣一文钱,那二人死活不肯回家,栓儿无法,也只能跟着他们一起混光阴。第三年多少挣了几个钱,三人决定回家过年,不巧,风雪交加,山高路险,误了行期。大年三十到了,离家还有半站路程。风雪越发来得猛了,三人进到一个烂庄院,这里只有一孔熏得焦黑焦黑的老窑洞。三人煨起(方言,放起)一堆旺火,等待风雪稍住,再往家赶,没想到,雪越下越大,风越刮越猛,雪团打在脸上像冰刀子一样刺骨,那两个伙伴决定在黑窑里住一夜,大年初一回家。

  多日行路,几个人都困了,一倒下去,那两个伙伴就睡熟了。栓儿心里焦躁,怎么也睡不着,好像听见娘在唤他的名字“栓儿--回来!”仔细听又没有了,不注意,好像又听见了。栓儿一骨碌爬起,推搡两个伙伴说:“起来走吧,我听我娘叫我哩!”“胡说,离家还有四五十里路呢,你娘能来这里叫你?”“真的,我听见了。”睡梦中,一个伙伴说:“听见了你去吧,我们不走。”栓儿说:“你们不走,我一个人走了。”那两个伙伴翻了个身,又睡着了。栓儿收拾起自己的包裹行李,走出黑窑,钻进风雪之中,刚迈出十多步,只听“轰隆”一声,整个黑窑塌下来了。黑土直涌到他脚后跟上。

  栓儿在狂风大雪中没命的奔跑,摔了一跤又一跤,天亮前,赶回家门,一扑跪在老娘面前,放声大哭。母子俩抱头痛哭,哭的死去活来。

  大年初一,栓儿带着乡亲们,拿着铁锹镢头,从黑窑的塌土里,挖出了两个伙伴的尸体。从那时起,农家便形成了叫魂的风俗。